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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独立纪录片巡演将启 策展人:导演被迫“缺席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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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导演陈家坪(右)与闻海(左)(自由亚洲)

【希望之声2020年11月1日】(本台记者韩梅综合报导)在2020中国独立纪录片台湾巡回展即将登场前,展览策划人、移居香港的中国独立电影导演闻海接受外媒专访,透露中共当局不断加强打压力度,独立导演被迫流亡、出走海外,“缺席现场”导致无法继续真实再现中国民间底层声音及反应社会问题。

闻海10月30日对自由亚洲电台介绍中国独立电影现状,及多位中国独立电影导演,也是本次参展影片导演的处境。

闻海说,“独立电影”的拍片经费以自筹或申请国外电影基金为主,是独立于官方,不接受电影审查的作者电影或个人电影,因此能反应真实底层、民间的声音,但在中国,几乎没有一部独立电影能公开放映。当局对电影的控制愈来愈紧,在2013年后关掉云南、北京、南京最后三个独立电影展,许多独立导演遭监控、骚扰。

他特别提到中国独立导演陈家坪。

陈家坪今年3月因为拍摄有关新公民运动创始人许志永的纪录片,被中共当局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为名逮捕。

闻海说,陈家坪曾被关押130多天,幸而事件获得很多媒体的关注与呼吁,陈才获释放,“后来他稍微跟我们说了一下,他就是每天24小时灯都是开着啊,他的手上一直都戴着手链,现在手都还有点受伤,你想想,他所有的素材都被没收,他的片子都没办法做出来”。

中国知名维权人士胡佳也曾因为协助许志永遭当局软禁。他对德国之声分析说,中共认为纪录片可能成为影响公众的重要因素,为防止陈家坪的作品在中国公民社会中掀起波澜,及“关于许志永的纪录片扭转中国社会的认知”,因此以如此强硬的手段打压,“为了防止中国政治走向民主化,中国共产党用各种方式来防止社会进步,并打击正在社会中萌芽的政治诉求”。

基于类似原因,许多独立导演不得不离开中国。

闻海列举,朱日坤、王我、王利波、何杨、赵大勇等人已陆续在2016、2017年流亡或移居海外。他说,幸好如此,如果今天他们还在中国,受到的打压可能比陈家坪更严重;但因为纪录片导演被迫“缺席现场”,所以无法通过镜头与视角来纪录不被看见、巨变下的中国。

他提到,这次赴台湾参展电影《一个说不》(One Says No)的导演赵大勇就移民美国,今年才曝光的这部影片记录了广州市中心百年历史的杨箕村被强拆悲剧。

密密麻麻楼挨楼的村子一瞬间被拆光, 只剩下阿中家一栋楼立在大工地中间。影片纪录当局眼中的所谓“钉子户”、阿中一家四口如何在被断水断电、黑洞洞的房子下,与当局顽抗。

闻海说:“他(阿中)为了不让别人拆迁,他的楼上都放着煤气罐、汽油桶,他就说,如果你要拆迁,我就与房子同归于尽,所以他就在房子待好几年,最后政府一看他这样,与他达成协议,就不拆了,他抗暴成功,他就是以暴制暴。”

闻海提到,在中国大陆被审查重新剪辑后公开上映、入围台湾金马奖的、娄烨导演的剧情片《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同样以杨箕村被拆为题材。当今中国最公开的“抢窃”行径,通过政府的暴力将民众的个人财产“化私为共”。

另一位移居海外的导演王我展出的《没有电影的电影节》一片,纪录下被称为“中国影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2014年8月23日“北京独立影像展”开幕当天,栗宪庭电影基金会被停水、停电,警察和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将基金会包围,并将大门强行封堵,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公安没收影片,自称是村民的暴徒挥拳相向。

闻海说:“他们的影展总监王宏伟和栗宪庭当时还被抓到派出所里面,宋庄的艺术家就点着蜡烛在派出所门口声援他们,整个现场的镜头也拍的非常地棒。”

闻还还提到,《没有电影的电影节》以大量手机、摄影机片段剪辑而成,所有视听素材由观众、本地艺术家、参展导演及嘉宾、影展志愿者、工作人员、记者和媒体提供,是一部诞生于集体的创作。

导演胡杰的《我虽死去》是另一部重量级参展影片。闻海说,该片2007年在云之南电影节播放前,被上级领导施压不准播放,之后在中国始终不能见天,都是在家里、教室偷放,最重要的途径是忠实粉丝压成U盘免费送人。

《我虽死去》讲述文化大革命初期第一个被红卫兵打死的校长卞仲耘的故事。她的丈夫冒险买了相机,拍摄妻子的遗体影像,密藏四十年。

闻海介绍:“(卞仲耘)因为身上全都是伤痕,还有钉子,木板上的钉子打在身上以后的伤口,他全给拍下来,他非常有意识的,把这些都纪录下来,而且从来都没有给别人看过,包括所谓平反以后也没有拿出来,还有当时她妻子的衣服、内衣、内裤,都沾满了血、汗,他都把它包果起来放在保险柜,所有人都不知道,到了胡杰去拍的时候,他才第一次展开,这些都是真实的,不是摆拍的,非常的震撼。”

女导演谢贻卉的参展影片《大堡小劳教》取才于五、六十年代毛泽东任中共党魁时期,四川大饥荒下大批街头流浪孩被强迫劳动的历史事件。闻海认为,极权政府压制人民的手法有诸多共通性,和当今在中国进行式的新疆所谓“再教育营”有对应之处。

2020中国独立纪录片台湾巡回展由永久和平发展协会主办,预计11月10日至11月27日期间举办。闻海介绍,目前初步敲定在嘉义中正大学、台北艺术大学、台南艺术大学、新竹清华大学等地巡回放映。

责任编辑: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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