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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容易得忧郁症?赶快远离这些危险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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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无力和孤单等情绪,是人展现自我生命或内在的自然反应,但要留意不要让它积累成忧郁症。(图片来源:piqsels)

【2020年11月18日】有一对年轻夫妻的育儿日记记录着家庭日常,但从记载中看起来并不是愉快的回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日记中这么写着:

“那个人独自照顾孩子至今不过几个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但不满意我的一举一动,甚至变成讨厌我的存在。在那个人身旁,我也感到非常心痛,变得越来越忧愁。但是在我知道那个人为什么变了、为什么那么辛苦,所以我选择一再容忍。

有一次,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人:“你太辛苦了,像是得了忧郁症,还是心理生病了, 要不要去医院看医师,拿些药回来吃?”结果那个人对我发脾气,说自己不是忧郁症,反倒怪我下班回家都不帮忙,家务事也做不好,看着就烦。

那个人觉得我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却急着将对方当成是忧郁症患者。我想,如果再继续说下去也只是不欢而散,便没有搭话,但是如今回想起来,依然后悔当时没有说服那个人去接受咨商或治疗。 ”

看似以丈夫的口吻,描写太太没有丈夫的帮忙,独自照顾孩子,又受到产后忧郁症所折磨的生活,然而实际上却恰恰相反。这段文字摘录自韩国前议员张荷娜投稿在《韩民族》日报上的一篇专栏文章。

张荷娜是一名女性议员,她以青年比例代表当选第十九届韩国国会议员。张荷娜笔下描写的,正是她产假结束后,回到国会工作岗位,而她的丈夫开始独自照顾孩子的这段艰辛岁月。育儿日记中出现产后忧郁症症状的人,正是张荷娜的丈夫,她刻意将上文的“丈夫”改为“那个人”。

这篇文章继续接着写道:

如果把产后忧郁症的原因,归结于产妇荷尔蒙的剧烈变化和身体上的变化,那么杜里爸(张荷娜的丈夫)经历的痛苦便难以解释。产后忧郁症的出现,不只是因为生理上的原因,也因为育儿造成的疲劳、睡眠障碍、压力等生活上的变化与心理上的原因。

根据福祉部“国家健康情报入口网站”资料,百分之八十五的产妇有过轻度的产后忧郁, 而百分之十到二十的产妇曾出现重度的产后忧郁症。换言之,杜里爸所经历的感受,其实是大多数母亲的亲身经历。

不得不独自照顾孩子的处境,以及缺乏他人心理关怀的日常生活,是杜里爸出现产后忧郁症的原因。产后忧郁症是女性生产后的荷尔蒙变化造成的生理疾病,但这里并不适用于杜里爸。在独自照顾孩子的环境下,男性也会出现产后忧郁症,显然与女性荷尔蒙的问题无关。

现代精神医学擅长利用各种研究和实验,将许多社会结构性问题造成的个人心理异常, 归因于生物学上的失衡。面对人类内在摸不到、参不透的奥妙宇宙,精神医学却试图用血清素等几种神经传导物质来简化问题。

想像一下,如果完全去除忧郁症这类疾病,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虽然忧郁症衍伸出的医疗产业和制药产业,已经达到天文数字的规模,难以想像消失后的情景,不过光是想像这个问题,就足以让我们有某些东西失而复得的感觉。从某方面来看,也许忧郁症等疾病名称消失后,会有更多将人们从痛苦之中拯救出来的方法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吧。

如果说杜里爸的痛苦不是产后忧郁症,那该用什么疾病来称呼?我认为这个问题本身就错了:杜里爸的忧郁不是疾病,那不过是我们生命中的一个片段而已。

忧郁和无力感即是生命本身,而非疾病

人心和情绪犹如自然现象,有时寒冷,有时炎热;有时晴时多云,有时刮起强风;有时无预警发生地震,有时忽然掀起海啸,在风平浪静后,天边又挂起一弯彩虹,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要说这个世界上最善变的,莫过于天气了。上一秒还是艳阳天,下一秒也许高气压遇上低气压,天空立刻降下暴雨。

这种改变与变化,都是地球和大气的自然运行所造成。台风或海啸虽然可能将人类的生活破坏殆尽,不过这并不是地球生病了。就像身体感到寒冷会发抖、感到炎热会流汗,既不是错误的反应,也不是身体生了病。汗水或冷颤也许会带来不便,不过不必服药治疗, 这只是身体为了维持适当的温度,经过判断后做出的反应而已。

情绪也是如此。悲伤、无力和孤单等情绪,类似于天气,人类变化多端的情绪并非疾病的症状,而是个体展现自我生命或内在的自然反应,忧郁感则是人类站在看似无法跨越的高墙前,所感受到的情绪反射。

人类的生命面临了死亡的高墙,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限制。更正确来说,人类的生命即是高墙。从这点来看,所有人类本质上都是忧郁的个体。

因此忧郁不是疾病,而是生命普遍的原色。又或者说忧郁本身不是病,忧郁即是生命本身。尽管如此,有时我们仍无法摆脱忧郁的枷锁,觉得怎么也看不见尽头,似乎将困在忧郁的监牢终老一生,举目四望无际,茫然无助;也有许多时候我们无力独自面对一切,这都代表我们得接受帮助。这时我们真正需要的,是最贴近日常也最能帮上忙的帮助。

一位拼命做到大企业CEO的男子,在退休后身体开始衰退,变得易怒。当事人也很清楚自己有被害妄想,对微不足道的小事变得非常敏感。他开始运动,也报名中文补习班, 试着摆脱这种无力感。即使隔天没有其他行程,他也习惯睡前将闹钟设定在五点,一如他退休前的生活。他说担心自己松懈下来,才会那么做,然而他的妻子在一旁使眼色说道:“他退休后得了忧郁症。”

他的无力感是来自退休后的忧郁症吗?是必须解决、克服的难题吗?不是的。那不是必须克服的对象,他的无力感不是因为无法适应退休后的人生,从而产生的病态情绪,而是要学着在生命中与之和平共处的重要情绪。

退休后如果没有那种情绪,反倒是不正常的。如果有人在退休后,依然像过去一样充满干劲和活力,我会非常担心这个人。就像为香肠添加过量的防腐剂,使香肠不至于腐败一样,若有谁刻意阻挡“退休”这个生命自然发展的过程,最终将自食恶果。

换言之,若有谁不断推迟生命终究得面对与接受的重要课题,这个人将付出连同利息在内的残酷代价。退休后的忧郁与无力感,是人们不可或缺的情绪反应,甚至在某方面来说是正面的信号。

在韩国,大多数的职场生活忽视每个个体的立体形象与多重角色。个人只能迎合公司的需要活成一个工具,所谓“社会上的成功”,不过是压抑个人的结果而已。在这种生活的尽头-退休,是一口气释放长久以来被压抑的身体的重要事件。

说得夸张一些,就像受刑人被关在监狱大半辈子,当出狱的那天,会被刺眼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一样;也像原本二十四小时过着既定生活的人,某天忽然可以任意走向四方,可以在任何时间吃饭、任何时间就寝一样。从这一刻起,人们才算是真正回到了自我生命中。

然而对于关了大半辈子、刚出狱的受刑人而言,这个世界充满未知与恐惧。他们心中的无力感和忧郁、被害妄想等,也是退休者会有的情绪。忧郁和无力感是如实反映心理状态的一面镜子。换言之,那时的无力感和忧郁正是一个信号,告诉自己现在该是好好坐下来审视自我生命的时候了。

刚从监狱出来的人,他们眼睛的虹膜发挥类似光圈的效果,首先阻挡瞬间射入眼睛的阳光;同理,无力感和忧郁则是告诉当事人,短时间内先试着接受大量的时间和自由、刺激。 “不必急着到俱乐部或补习班寻找新的活力,让自己稍微停下来吧。”内心透过忧郁和无力感所要告诉我们的,正是这一句话。

藉由这种方式,情绪将我们带往真实的世界(Real world)。在真实世界里,我们可以看见最纯真的自己。 “我也会有那样无助的时候呀”、“原来我也有欠缺计划,什么都控制不了的时候啊”、“原来我也是那样的人”,随着这些想法的浮现,对生命的现实感将会一点一滴回来。

最先进入我们眼中的,自然是身旁的家人。接着我们将会开始思考我是谁、我之于家人是什么样的存在、过去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家人之于我又是什么样的存在。脱离螺丝钉般的生活后,人们才有机会看见“自我”。这是生命中的一大喜事。

在这个过程中的心理状态,自然是无力感和忧郁等情绪。踩在这个情绪的踏脚石上,我们开始有所觉悟。这个无力感告诉我们,过去自己总是闪耀光芒的生命,其实只有一半而已。当思考与判断都无法如此深入窥探自我时,情绪将我们另外一半的面貌原原本本表现出来。这正是情绪所能发挥的力量。

在职场生活中,人们不曾发现自己过着脱离日常、脱离人类的生活。直到退休后,才真正看见自我生命,而这段生命将伴随着无力感与忧郁展开。

朋友年逾九旬的老母亲跌倒,导致骨盆与大腿骨折。朋友一边说平时开朗的母亲最近常提起死亡的话题,一边问我:“我妈好像得了忧郁症,要吃药比较好吧?”

我反问朋友,“九十多岁的老母亲躺在病床上,主动聊起死亡的话题,这算哪门子的病?如果在那样的情况下,放弃活下去的念头,只是被动接受治疗,那反倒是不自然的、奇怪的事不是吗?当你母亲聊到死亡的话题时,你不妨问问她:’妈,你觉得死亡离你很近吗?’、’妈,你害怕死亡吗?’ 、’妈,最近常常想起谁呀?’这些提问引出的故事, 将会给你和妈妈两人带来一段幸福的时光。”

这种担心母亲内心越来越脆弱,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忧虑,这正是成语所说的“杞人忧天”。母女俩手握着手,坦露心中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命的惋惜、懊悔,这个过程就是治疗与稳定的过程。

相比之下,找陌生的精神科医师,服用抗忧郁剂,在朦胧恍惚间离开人世, 不是更令人郁闷、遗憾吗?为什么要将这种情绪称为忧郁症,并且外包给医师负责?

无论是老母亲关于死亡的话题,抑或是退休后的忧郁,都不是应该克服的对象。那反倒是让我们跟上自我生命的旋律,随情绪波动起伏的时机。

所有情绪都是生命的指南针

现代精神医学正铺天盖地的洗脑大众:“生命中许多可预期的问题,都是因为体内化学失衡导致的精神障碍,只要吃药就能解决。”在这种宣传方式奠定的知识基础与硬体设备上,医疗产业成为了无可匹敌的“进击的巨人”。

父母失去子女的伤痛,怎么能说是忧郁症?当一个人被宣告癌症末期,他的不安和恐惧为什么是忧郁症?退休后的无力感和厌烦、被害妄想等情绪,怎么也成了忧郁症?把孩子在学校被排挤时的忧郁和不安,归咎于脑部神经传导物质的失衡所造成的忧郁症,这样的专家既无情且缺乏责任感。

这些情绪都只是生命中经常遭遇的日常课题,也是必须在旁人的协助下一同跨越的生命难关。任何人都有可能面临无法独自跨越的陡峭山崖,比起盲目寻求专家的帮助,更应优先做好心理准备,思考以何种态度面对挑战,才能让我们的生命更加稳定。

“世越号”悲剧发生当时,大量义工源源不绝涌向珍岛、安山、木浦,他们说的话几乎如出一辙。 “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觉得好无力,也有很深的罪恶感。”

这些人的无力感或罪恶感,难道是失败者的情绪吗?不是的。当年这些承受巨大创伤的世越号遗族家属,之所以能够坚持下去而非选择自杀,正是因为大量市民的强烈无力感和罪恶感所形成的治疗氛围,给了他们许多可以依靠的地方。

最后将“世越号”牵引至陆地的力量,想来也是许多人的无力感和罪恶感所凝聚成的愤怒, 形成了最根本的动力。尽管朴槿惠政府与媒体联手,不断在受害者的伤口上洒盐,受害者依然能咬牙坚持下来,背后正是因为市民们强烈的无力感与罪恶感所营造出的氛围,犹如天使般守护着他们。虽然我们除此之外一无所有,但是这股力量正是得以将惨无人道的政府拉下台的关键力量之一。

表面看来,罪恶感与无力感似乎只是虚耗个人精力的无用处情绪,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自有历史以来,这些情绪便具备足以撼动整个社会的强大威力。罪恶感与无力感的总合, 形成了推动社会的力量。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产生的所有情绪,都是生命的指南针,而非药物能够任意去除的无关紧要的渣滓。以药物克制情绪的同时,生命的指南针与灯塔将随之崩塌。情绪正是自我存在的核心。

本文摘自<好好回话,开启好关系:用三句话暖进人心,做个支撑他人的成熟大人,采实文化>
作者: 郑惠信
译者: 林侑毅
(转自:大纪元)
(责任编辑:李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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