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维权律师常玮平在2019年末参与“厦门聚会”之后被两度进行指定居所监视居住,遭遇酷刑,其妻子陈紫娟也一直在为丈夫维权。从2020年10月22日到12月23日,宝鸡国保先后八次到深圳以剥夺工作为由威胁陈紫娟,要求其噤声。
1月8日,陈紫娟选择在推特上悲愤发声,她表示,我的忍耐服从换来的却是律师不许会见玮平,玮平父母被禁足禁声在宝鸡,其他亲人也不被允许与我联系。
1月6日,陈紫娟给宝鸡市检察院投寄控告信,控告宝鸡市公安局高新分局孟麦绪局长和向贤宏副局长指使或纵容下属对常玮平实施酷刑,并要求检察院调取2020年1月常玮平被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期间的录像和16份讯问笔录的同步录像。
陈紫娟告诉《自由亚洲电台》,只要他们不把我关起来,我要尽我所能的揭露他们的违法行为,包括对常玮平的酷刑,对我和其他家属的威胁。“他们就是在栽赃陷害!我们确实很弱小,但是我们也不是动物,他们想要捏死就捏死。至少捏死之前,我们会发出自己的声音”。
过去几个月来,宝鸡国保、公安局和陕西省公安厅的官员轮番上阵,到深圳“游说”陈紫娟。一位被深圳警方称为“政委”的陕西官员12月23日对她说,常玮平经常夜不归宿,睡在别人家里。他参与反华组织,夺权后变成陕西省某部长或者省委书记,陈紫娟就是部长或省委书记夫人。
陈紫娟表示,“他一会说,常玮平裹挟不深,没有多大事。一会又说,常玮平上了贼船。他还说,我的工作挺好的,一般人找不着,要好好珍惜。”陈紫娟对此非常诧异,“我跟他们讲,常玮平是冤枉的,我愿意付出工作的代价。”
陈紫娟还透露,中共当局在全国各地寻找与常玮平接触过的人,搜刮笔录,并且歪曲常玮平的原话。
她表示,“比如说,他说我律师证遇到了麻烦。他们就编成:我们大家要团结起来反对共产党。”
陈紫娟说,不能再沉默下去助长邪恶,他们在不遗余力地置常玮平于死地,我必须要站出来了。
陈紫娟目前孤身一人为夫维权。多位亲属被严密监控,不让用手机与外界失联,甚至被软禁在家。哪怕没有涉入案件的律师和公民圈的朋友,只是捐款、转帖、和她有所联络,就被约谈训诫,甚至上门骚扰,有一个朋友在西安上班,就是因为微信跟她聊天,也被收走手机。
此前,张庭源和张科科律师分别受到重庆市和湖北省司法局的压力,被迫退出常玮平的案件。
而常玮平代理律师付爱玲和陈进学表示,目前压力过大。二人曾到宝鸡申请会见,但是呆了一天就被广州市司法局召回。
2020年12月14日,常玮平年迈的父母脖子上分别挂着写有“依法与儿共同生活”、“反酷刑救我儿”的牌子,在陕西省宝鸡市公安局高新分局门口为儿子喊冤。之后,常玮平父母被以涉嫌“寻衅滋事”罪名多次传唤,被迫上缴手机。凤翔县老家的斜对门被装上摄像头,村委会里设有监控室,多名警察实时监控,盘问探访者。常玮平的大姐夫和岳父手机也被收走,二姐夫被县教育局安排全天24小时驻扎在他父母家,负责上报二老的日常活动。
常父常栓明的最后一条微博于2020年12月14日发布,他说,“我总在想为我儿子做点事,不能这样的苟活着。唯一能做的就是为我儿子发声,不然我儿子不知什么时候不明不白的死了也无人知晓。”
2020年12月1日,常栓明还曾哀叹酷刑下的儿子任人宰割,“这让我想起了马戏团的狮子,棍棒,皮鞭,电击之下,会让狮子连最原始的恐惧都突破,火圈什么的都可以跳过去,酷刑的威力可见一斑。不敢想,今夜无眠。我的儿子!”
常父目前与外界隔绝,常玮平姐姐也被禁止探望,陈紫娟已与之失联近半个月。
2020年1月14日,常玮平被指涉“1226公民案(当天丁家喜、张忠顺、戴振亚、李英俊等参与各地公民厦门聚会)”,被宝鸡市警方以“涉嫌颠覆国家政权罪”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律师执业证也被注销。他被秘密羁押10天后,获得取保候审。
同年10月16日,常玮平谈及1226案的个人总结以及在上一次指定监视居住时遭受到的酷刑,有关的视频内容在网上油管上公开。
视频中,他揭露了自己被指定监视居住期间,被锁在宾馆招待所房间里面的老虎凳上,每天24小时连续10天。直到现在他右手食指和无名指依然麻木,没有知觉,或者知觉不正常。
2020年10月22日,常玮平在凤翔县老家被宝鸡市公安局高新分局“无手续”带走,被以“涉嫌颠覆国家政权罪”第二次监视居住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