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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雍正九代孙,中国最后一个大师,被迫娶了“姐姐”,他活了90岁,爱了她7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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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帝的九世孙——启功 (图片:维基百科)

(欧洲希望之声综合)启功(1912-2005),雍正皇帝的第九代孙,远祖弘昼为乾隆皇帝之弟,曾祖父溥良为庶吉士、祖父毓隆为光绪年间进士。中国当代著名书画家、教育家、古典文献学家、鉴定家、红学家、诗人,国学大师。独创一书法字体,字的重心不放在传统的米字格的中心点,而是在距离中心不远的四角处。

启功先生虽有煊赫的帝胄家世,还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文化学者,但为人却很达观,是位可爱的老头,常说:“哎,人生其实没那么复杂,就是找乐子啊。”

2005年6月30日这一天的凌晨,

一间十几平米的陋室里,

被称为当代“王羲之”的一代书画大师

启功离开了这个世界,享年93岁。

终于,

他可以和分离30年的妻子章宝琛再次相见。

妻子生前未给他留下一儿半女,

在这孤独的30年里,

他拒绝了所有的仰慕者和别人好意的说媒,

总是默默的念叨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一生他的心已经容不下别人。

这样浪漫的爱,

却从一场并不浪漫的包办婚姻开始。

他的爱情,却着实令人唏嘘。

 

11岁的启功,启功(中)和祖父裕隆(左)以及姑姐丈在一起。 (图片:维基百科)

1

虽然启功的家世显赫,

是雍正皇帝第九代孙,

奈何启功周岁丧父,幼年祖父也驾鹤西去,

导致自幼家中一贫如洗,

一家人住在启功曾祖门生赠予的的房子里

生计全靠启功的母亲操持。

虽然家道中落,

母亲却依然敬畏这个特殊的家世。

1932年3月5日,天上飘着蒙蒙细雨,

那一天正是家中祭祖的日子。

也是启功和章宝琛初次见面的日子。

母亲特意找来一个姓章的姑娘来帮忙,

叫启功去胡同口迎接,

不远处有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姑娘,

看不清面容,却让他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

那会是一个像丁香一样的女子吗?

待走近了,

不过是此情此景下的错觉,

这个女人看起来乡土、质朴,

完全没有了那让人心动的气质。

母亲却告诉启功,

这是她和姑母苦心为他物色的媳妇。

20岁年轻气盛的启功还没成就事业,

那里有心思成家,可母亲的一番话让他心软了

“你父亲离开的早,妈守着你很苦!

你早点成家,身边有个依靠,我就放心了……”

看着母亲日渐苍老的面容和粗糙的双手

勉强答应了下来,

“行吧,只要妈你觉得满意就行啦,我听你的。”

 

青年时代的启功 (图片:维基百科)

2

这年10月,两个只寥寥见过几面的年轻人

启功和章宝琛举行了简朴的婚礼

宝琛稍长两岁,启功便恭敬地称他为“姐姐”

她低头浅笑,颔首答应。

宝琛的性格如她的长相一样温顺,淳厚

并且对启功擅长和喜爱的书画一无所知,

是个非常无趣的家庭妇女。

有时你甚至觉得宝琛恭顺的过了头。

启功的家很小,朋友却极多,

时常来家聚会,彻夜畅谈。

宝琛就站在炕边添茶倒水,

整晚不插一言。

母亲和姑母年迈多病,心情不佳时,

难免会冲着宝琛发脾气。

启功有时在外面碰上不顺心的事,

回到家也冲她发脾气,

可是每次妻子总是不言语,

想吵也吵不起来。

话虽不多,家中的事儿却从不得闲

每天启功一睁眼就看到宝琛已经开始干活,

朝夕相处下,他发现宝琛虽然没文化,

却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原本不平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

 

3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启功有时想起母亲讲过宝琛的身世,

就更加心疼和怜惜她。

宝琛生母早亡,后母又极其刻薄,

她是带着相依为命的弟弟嫁过来的,

也许是从小吃惯了苦,又要照顾弟弟,

才有了如此隐忍的性子。

两个人之间有了情谊,

婚后7年虽然膝下无子,

日子却也过的平顺。

北京沦陷后,家中更加拮据,

便决心卖书画补贴家用,

可他到底是个文人,拉不下脸上街叫卖。

宝琛总是能看懂他,说:你只管画,我去叫卖

那天傍晚下了很大的雪,却不见宝琛回来,

启功去集市上接她,

远远看见本就娇小的宝琛蜷缩的坐在马扎上,

身上都落满了雪。

看见来寻她的丈夫,突然兴奋的挥舞着双手,

冲着丈夫笑道:只剩下两幅没卖了。

启功湿了眼眶。

这样困苦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几年,

最困难时候,宝琛把自己的首饰变卖补贴家用。

给他做好吃的东西,不论日子有多困窘

她每个月都会给他留下一些钱,供他买书。

婚前,他说这老式婚姻就像狗皮膏药,粘得很;

婚后,他却说几十年来,从未后悔娶她,

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

 

启功先生(左一)和夫人(左二)、母亲(右二)及姑姑(右一)在一起 (图片:维基百科)

4

1952年,启功在北京师范大学任教。

那时他经常带班上女同学去看展览,

就有了一些无中生有的“师生恋”谣言。

但宝琛从不质问,更不会无理取闹,

她百分百的信任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看着宝琛憔悴的脸,启功心中更是悲痛,

他无以为报,只有请她坐在椅子上,

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姐姐”,给她磕一个头。

动荡时期,他也受了牵连。

1957年反右运动中,

启功被划为右派。

文革期间,启功又被贴大字报、抄家、批斗,乃至被拘留审查。

唯宝琛对他不离不弃。

他曾把半辈子的心血《诗文声律论稿》,

扔进了火盆,宝琛想都没想,急忙从火堆中,抢救出这本书,

手被烫了好几个水泡。

启功说她傻,她却哭道:

“不要怕,谁骂你都不要急,我知道你是好人,

你的朋友也都知道你是好人,我们相信你就够了。”

这辈子,有个懂你的人不容易。

宝琛也许一辈子不懂字画,

但是因为爱,他懂得启功,

拼了命也要守护她爱的一切。

 

5

1975年,宝琛操劳多年,

最后积劳成疾,竟一病不起。

她不怕死,只怕剩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

她没有给启功留下一个孩子,

执著地认为是自己的错。

她不止一次叹息:

“如果哪个女子能给他留下一男半女,

也就了却了我的心愿。”

一日,宝琛像是记起了什么,

与启功耳语片刻,

启功难以置信的赶回家,

拿起铲子顺着后院的墙挖,

挖出了一个大缸,

打开一看全是他早年的字画,

本以为这些藏书早已被摧毁,

现在居然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

在最后的时刻,她伤感地说:

“我们结婚已经43年了,一直寄人篱下。

若能在自己家里住上一天该有多好。”

后来启功的朋友听闻,立即把房子让给他

第二天,他便开始打扫。

傍晚,他打点好了一切赶到了她的病床前,

她却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6

两个月后,他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

他怕宝琛找不到回家的路,

便来到了她的坟前告诉她:

“我们有自己的房子了,你跟我回家吧。”

那天晚上,他特意炒了几个她最喜欢的菜,

一筷子、一筷子地夹到她的碗里,

直到菜满得从碗里掉出来。

他开始趴在桌上失声痛哭……

此后每到农历新年,

他都会去看望妻子,并“带”她回家。

3年后,他平反了,他把自己的字画卖掉,

把钱全部捐给了北京师范大学,

一个人住着十几平米的陋室,

每日粗茶淡饭,日子过的孤独清苦。

“她和我同共苦,却没有享受一天的清福。

她为我受了一辈子苦,我也要受些苦才好!”

为了防止有人给他介绍对象甚至把双人床换成单人床。

他食之无味,夜夜沉浸在思念之中。

只能将泪与思恋凝成文字,

任心与笔尖一起颤抖。

结婚四十年,从来无吵闹。

白头老夫妻,相爱如年少。

相依四十年,半贫半多病。

虽然两个人,只有一条命。

……

我饭美且精,你衣缝又补。

我剩钱买书,你甘心吃苦。

今日你先死,此事坏亦好。

免得我死时,把你急坏了。

枯骨八宝山,孤魂小乘巷。

你再待两年,咱们一处葬。

……

这是他为宝琛写的《痛心篇二十首》

字字句句,尽是回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在章宝琛去世后的20多年里,

启功一直沉浸在无尽的哀思中无法自拔。

但他无儿无女,无人可诉。

他弥留之际对亲友说:

“生同衾,死同穴,

我死后,一定要把我和宝琛合葬在一起。”

 

7

2005年,启功带着对章宝琛的思恋溘然长逝。

人死后若灵魂真的有去处,

那么启功见到他思念的宝琛可以骄傲地说:

“姐姐,那个赌是我赢了!”

你把一生都给了我,我定要守着你。

在这73年看似不协调的爱情里,

启功却得到了最坚定的支持和最满足的幸福。

即使,现在看来两人依旧不是很般配。

论年龄,她长启功2岁;

论相貌,她不算美人,个子不高;

论爱情,启功是听命寡母,非自由恋爱;

论家世,她生母早卒,继母刻薄,

不算大富大贵之家;

论学问,一俗一雅,一劳动妇女,一知识精英。

她没有为他生下一男半女,

断了启功三代单传的皇族血脉……

可是,两人结婚43年,相濡以沫,

同甘共苦,生死相依。

对宝琛來說,启功就是她的一切。她用她的一生守护着他,而启功的一生得一宝琛,足矣……

钱钟书描述他的妻子杨绛时说:“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

启功对章宝琛的感情亦是如此。

我们常说,爱一个人很难,但一旦爱上,便再也难以走出。

若一生能得此知心爱人,得之我幸。

 

(欧洲希望之声编辑综合,转载请注明欧洲希望之声及链接)

责任编辑: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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