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11月4日,蒋介石带领先锋敢死队光复了杭州城。1912年1月14日,上海法租界出了一个大案:反清革命党光复会的副会长、名噪一时的“革命巨子”陶成章,在法租界的广慈医院被人枪杀!更让人震惊的是,站出来承认枪杀陶成章的人,竟然是另一位崭露头角的革命新星——蒋介石!
话说大清国到了垂暮之年,腐败横行、民怨四起,尤其是北洋水师在甲午海战中遭到重创之后溃不成军。清政府颜面扫地,全国境内的反清之声也越来越炙烈。当时民间开始陆续成立一些有形的组织来筹备革命行动,最早出现的就是孙中山的反清团体——兴中会。
孙中山1894年创立兴中会。9年以后的1903年,黄兴、宋教仁在长沙成立了华兴会;1904年,陶成章、蔡元培在上海建立了光复会。当时蔡元培是会长,陶成章负责具体事务。
1905年,孙中山在日本把华兴会、光复会和兴中会联合起来,组成了中国同盟会。当时孙中山被选举为中国同盟会总理,华兴会的黄兴任庶务(常务负责人),孙、黄二人被公认为反清领袖。
整合后的反清团体同盟会影响越来越大,海外华侨响应孙中山的号召,纷纷慷慨解囊,组建武装,为振兴中华出钱出力。1907年,光复会的陶成章到海外筹款无果,转到南洋向孙中山直接要经费被拒。陶成章恼羞成怒,公开倒孙,发表《孙文罪状》十二条,还呼吁“开除孙文总理之名,遍告海内外”。同时,陶成章带头退出了同盟会,继续用光复会的名义活动。
孙中山在1909年给吴稚晖的信中说:“陶信内忌功、争名争利,煽人行杀于弟!”黄兴也在写给孙中山的信里感慨陶成章:“居心险恶、桀犬吠尧,不足诬也”。
1911年10月10日的武昌起义胜利后,陈其美领导的同盟会联络光复会的李燮和,在11月3日发动了上海起义,第二天也取得胜利。8日,陈其美当选为沪军都督。光复会的陶成章又表示不服,要以“违令起事,篡窃名义”的罪名逮捕陈其美,被李燮和给拦下了。这之后,陶成章在吴淞成立了“驻沪浙江光复义勇军练兵筹饷办公处”,公开招兵买马,攻打陈其美,挑起血腥火拼。
孙中山成立中国同盟会那年,蒋介石正在宁波箭金学堂念书。之后陆续经过保定陆军学校、日本军校的学习、深造,在日本开始追随孙中山的民主革命运动。就在1911年11月陈其美当选沪军都督惹恼了陶成章之前没几天,蒋介石刚刚指挥五支敢死队攻克了杭州城!
蒋介石了解到陶成章的所作所为之后,觉得事关紧急,赶紧找到保定军校的老同学——浙军参谋吕公望,希望他出面阻止陶成章。吕公望是光复会成员,他听明白情况以后,立刻赶到上海。
见到陶成章后,吕公望正色质问陶成章:“洪、杨革命不成功,是自相残杀,我们正开始,南京还没有攻下来,你们就要自相残杀,我们究竟革什么命?你们的眼光难道不能放远大吗?现在你们就跟我说一句,我好决定继续干还是退出。否则我也不去攻打南京了。”
陶成章理屈词穷,只好说:“好,我不打陈英士了。我们自己到吴淞,占一个小地盘,组织队伍。”就这样,在蒋介石和吕公望的齐心努力下,陶成章暂时停止了内部血拼,同盟会也得以集中精力进行下一步计划。
很快,南京宣告光复。12月2日,同盟会推选黄兴出任大元帅,在孙中山回国前主持政府工作。就在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之后没几天,被权力欲望冲昏了头的陶成章又开始向孙中山发难,想推翻孙中山另立领袖,还计划刺杀陈其美。
陶成章还专门动员蒋介石跟自己一起反对同盟会,还讲了自己的计划:推举章太炎为领袖,设计处死陈其美。蒋介石听完非常震惊,心里明白:有陶成章在,革命精神的传扬和革命大局都无法保证。
蒋介石了解到陶已派定刺客谋害陈其美,一旦实现,沪军就等于主帅阵亡,长江下游更会陷入混乱。紧急关头,蒋介石决定采取行动主持正义。
1912年1月14日,蒋介石和前光复会成员王竹卿合作,在上海法租界的广慈医院枪决了陶成章。为避免造成不良影响,蒋介石公开表态:“枪杀陶成章这事儿是我一个人策划的,跟他人没有任何关系,陈其美和孙中山事先全然不知!”
蒋介石后来在《中正自述事略》里说:“余自承其罪,不愿牵累英士,乃辞职东游,以减少反对党之攻击本党与英士也。”意思就是:“我自己承担全部责任,不愿意连累陈其美,所以才辞掉担任的职务,东渡日本,减少反对的人对我们的党和对陈其美的攻击。”
蒋介石果断出手平乱,排除了革命党火并的隐患,避免了国民党内部的进一步流血。陶成章被处决后,光复会宣告解体。同盟会及后来的国民党,在孙中山领导下,逐渐形成国民革命的主导力量。
不过,新生的民国命运多劫、经历无数风雨坎坷,一部《中华民国临时约法》也是反复遭到抵制和废弃……
1921年,苏联代表马林在桂林问孙中山:“先生的革命思想基础是甚么?”孙答:“中国有一个道统,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相继不绝,我的思想基础,就是这个道统,我的革命就是继承这个正统思想,来发扬光大。”蒋介石的理解是:“三民主义是以我国固有的‘天下为公’的伦理思想与政治思想做基础的。”蒋介石追随孙中山,而“继承中华道统,实现三民主义”,也成为蒋介石毕生追求的理想。
1922年6月,憔悴黄花般的中华民国突然风云再起。粤军总司令陈炯明叛变,历尽坎坷的孙中山骤然间又命悬一线。危难时刻,蒋介石舍命出发,再一次赶赴虎口里的孙中山!(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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