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位恋人（图片：pixabay）楚德良和林生一样，也是我的邻居，而且我们还是一届的学生，但是我从来没有跟他在一个班呆过。小时候，好像都没有跟他在一起玩过。我们两家就隔着两条街道，平时见面，仅仅打个招呼而已。中学时，连打招呼也省了。
小树林 示意图（图片：pixabay）
有一天下午放学后，我一个人正往家走。从学校到家，要穿过一片小树林。刚走进那里，在一个围墙的拐角处，离我有几步远的距离，一个高个子的男生看见了我，突然向后说了一句：“来了！”又有一个男生伸头看了看我，缩了回去，也说了一句：“真来了！”“哗——”从围墙后面迅速出来了四五个男生，那个高个子的男生带头，把小路堵上了。他伸出双手，一拦，不让我过。他相貌英俊，面带微笑，又过于调皮。我试着想从旁边走，我走到哪儿，他拦到哪儿。我有一点害怕了，这时，我的那个邻居——楚德良正向这边走来。他看到了这一幕，非常淡定地走向了那个男孩，对他说：“她是我家亲戚，你们放了她吧！”男孩不信，“你别扯了！她怎么能是你家亲戚？”“真是我家亲戚！”男孩不甘心地问：“真的吗？”“真的！” 楚德良沉着、镇定地说着。男孩犹豫着，然后不情愿地让到了一边，其他人也让出了一条路。我急速地往前走着，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楚德良一直跟在我后面，直到我平安。
我第一次对他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
再以后见到他，我就主动跟他说话了。
他为了保护我，编出的那个理由，使我躲过了一劫。
我猜测，给我带来麻烦的，应该是我的相貌。
以前，我对自己的容貌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好看哪，不好看哪，我好像从来没想过。但是，我听妹妹雪飞给我讲过一件事。她说，在上初中时，有一天，可能家里有什么事儿，父母让我去告诉她。我们在一个学校上学，我去了他们班所在的教室门口。一个男生出来了，见我站在那里，主动问我找谁？我说找孙雪飞。他就去叫了，并问妹妹，外面那人是谁呀？妹妹说：“我姐，”她就出来了。当妹妹回到班级时，那个男生疯了一样地在班里跑着，喊着：“孙雪飞她姐老漂亮了！她姐老漂亮了！……”妹妹至今都不忘那一幕，因为我，她也觉得自己的脸上有光。
其实，美貌是相对的，我有自知之明。我和小伙伴们都是山里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像现在，轻轻点击，各路绝色美女便瞬间出现在眼前。天然的、补刀的、修片的；国内的、国外的……应有尽有。所以，想称自己为美女，心里还真没底气。
有一年，我大概是十四岁的时候，我和二妹出去看电影，回家时，大门还锁着。我们没有钥匙，便去王娘家坐一会儿，等妈妈回来开门。从上初中起，我就没上过他们家，也没跟林生玩过。他们家还是像以前那么整洁，我却有点生疏了。林生正在炕上睡觉，王娘陪着我们。靠近门口的墙上，挂着一个书包和一顶帽子，我问王娘：“那是林生的吗？”
王娘说：“是。林生放学回家，就把它们挂在那儿，上学时拿起来就走。他小时候玩的弹弓子，现在还保存着呢！他的东西，都是他自己收拾的，整理得好好的，保管起来……”
王娘有意无意地对我们谈起林生来，好像是故意向我们推荐林生，特别是向我，王娘还略显尴尬，因为夸得太多了！
林生家也像林生这个人一样，家里的东西总是那么有秩序地摆放着，好像从来就没有乱过，总是那么井井有条。他们家的很多事情，看起来，总是比别人家好。比如，别人家夹的杖子，长短不一；他们的杖子，却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宽窄一致的并且锯得一样高的木板。他们家的前院、后院，以及我们两家之间的杖子，他们都夹了，特别整齐。每年春节贴对子，别人家的，是直接贴在大门外边的墙上、门上，风吹日晒，直到纸张自然脱落，林生家却不是这样。王大爷特意锯好了三块木板，过年时拿出来，专门贴对联。一块用于贴上联的，一块用于贴下联的，还有上边那块短的，用于贴横批的。粘好对联后，挂在大门外。等到节过完了，大概一个多月以后，再把它们摘下来，洗干净了，把木板收好，来年再用。在我们那儿，只有他们一家这样做。
沙果 示意图（图片：pixabay）
林生家的前院还有两棵沙果树（也叫花红、海棠果），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在我们那里，就是罕见之物了。王大爷很精心地照顾着它们，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剪枝了，哪枝该剪，哪枝不该剪。旱了，就浇一些水；要生虫子了，就喷一些药。他们家人知道，需要某样东西，得好好地照顾才行。每年，到了沙果秋收的时候，也是我们家这几个孩子最盼望的时候，因为王娘都会给我们送来一大水舀子（水瓢）沙果，每个沙果都没有虫子。我们几个孩子吃着、笑着，酸酸甜甜的，很美的日子！
我在长大，我也不可避免地遇到了青春期。
（未完待续）
作者：大森林，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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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康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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