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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小说连载:《我的第一位恋人》第二十五章 巧手和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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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位恋人(图片:pixabay)

我问林生:“我感觉,你会做很多东西,你的手是不是很巧?”

林生得意地说:“你算说对了!我最强的一项,就是手工制作!我随我爷爷,不随我爸。当然我爸跟别人比,他算行的。但是跟我和爷爷比,还是差挺多。

“爷爷特别有心。咱们小的时候,在西山的庄稼地里,有一个二层小楼。说是小楼,也就是用木头搭的,下面是悬空的,上面有一个小屋,我爷爷就在那里面看着庄稼地。庄稼长成了,防止人偷啊!爷爷的小屋高哇,能看得远!你不知道哇,那小屋,让我爷爷整的,可温馨了!就像家一样!干干净净的,里面还摆了不少小物件。我爷爷自己做了几个风车,都是木制的,各种各样的,风一吹,每一个都转,没有不转的!带着响声,‘哗哗哗’地,可好听了!

“爷爷总带我去他那儿玩,他可爱让我去了!阿南,你说说,我咋就没想起来带你去呢?要是带你去,多好!什么都让你见见。

“我遗传了爷爷的巧手,非常喜欢制作,我对制作过程感兴趣。如果我喜欢一样东西,我就想把它学会了。因为会做了以后,即使坏了,我还可以再做,不用求人啊!永远是我的,什么时候想用,我就做了,源源不断。

“爷爷给我做过陀螺。他是用木头做的,直径六至七厘米,高七至八厘米,用小刀削出来的。他还找来自行车轴承上的一个滚珠,镶在了陀螺下面的尖儿里,外边露出来一半,立起来后,尖儿朝下。爷爷给我编了一个小鞭子,上面安个把手。用鞭子一抽那陀螺,陀螺就转;再一抽,还转。看着要停了,就抽一下,陀螺就连着转了。越抽,转得越快!我自己后来也会做陀螺了。

“我开始玩的风筝,也是爷爷给做的。那时,咱们家那儿还没有玩这个的。我经常在西山那边放风筝,宽绰哇,能放得开。一到放风筝的时候,老多小孩围着我了!都是男孩。有一次我问我妈,‘你看见我在西山放风筝了吗?’我妈说:‘谁看你放风筝!’她忙啊!西山那儿离家也太远了,我妈当然看不着了!我就想,怎么能让我妈看我放风筝呢?咱们家前面已经有人家住了,不太方便。我就在道上放,风筝起来了以后,我把绳子拉到院子里,往杖子上一栓,然后进屋叫我妈。我妈出来了,笑了,说:‘哎呦,这回看见了!’

“搬到高中那边后,我也做了不少风筝。我的侄女蔡灿上小学时,参加风筝比赛,让我给做。还获得了二等奖,奖品是一个日记本。那次比赛的主题是‘又高又稳’。满操场风筝啊!那要是一块儿放,不都得缠在一起啊!我一看,也放不起来呀!针对这个问题,我就琢磨,怎么能让我的风筝飞得又高又稳呢?我就去了旁边的几栋平房那里,那儿离操场远点。原来咱们上初中时,在那儿上过课。我先放出六十米长的线,一喊开始,我一拽线,风筝就起来了,一起来就是六十米,一下子就飞到天上去了。飞的最高的是我的风筝。别人的线都缠在一起了,太多了!操场的地方不够大。

“那几栋平房,后来也拆了。

“第二年,他们学校又组织了风筝比赛,主题变了,提倡的是花样。这次,有蝴蝶的,龙头的,蜈蚣的……他们的风筝是买的,当然好看了!我们的,是自己做的,飞得也是又高又远,但是得了个五等奖。”

“成绩也不错啊!”

“嗯,不如上次的好,但也得奖了。”

“林生,我记得你家院子里有一个单杠……”

“对!你还记得啊!我爸给做的。他找来两个木头柱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根钢管,安在了上面。”

单杠,是林生经常玩的。它架在院子里的通道上,林生在上面翻上翻下的,看着很是自在。在我们同学中,林生也是单杠玩得最好的,臂力也是练得最强的。这种单杠,不光是在当时的家庭中极少见到,在我以后几十年的接触中,也没见有一家安这个的。

“林生,你们家现在还有单杠吗?”

“没有了,搬到高中那儿时,我自己还做了一个,也玩了挺多年。现在老了,胖了,翻不动了,再加上院子里又盖房子,就拆了。”

“我最不强的一项,就是手工制作,咱俩完全相反。”

“你不会手工,还会别的呢!比如说写作呀!”林生又给我讲了他的一个故事,“我十九岁时,正跟曾一旋处对象。她有个妹妹,叫小霞,那时才十二岁,过年的时候,我给她做了个灯笼。我用细铁丝编了个圆球,再粘上红纸,均匀地贴上花。别人的灯笼用蜡烛,我做的是用小灯泡,安上了电池。用手一拎灯笼上的杆儿,灯泡就亮;放下,灯就关了。她可喜欢了!后来,家里来了一个朋友,还带着孩子,孩子一下子就相中了那个灯笼!不给不行,就拿走了。小霞回去后,看见灯笼没了,也不干了,这个哭哇!我说:‘你别哭,王哥再给你做一个!’手工制作这个东西,越做越好!第二遍做的,比第一个还好!

“我家院里还有个悠悠(秋千),你记得吗?”

“……没印象了。”

“那悠悠是我爸给做的,我经常在上面打悠悠。搬走以后,我自己也做了几个。吃完饭后,我们一家三口都愿意在院子里打悠悠,”林生一副悠闲的表情,很沉醉于自己的叙述中。

林生:“俺家人都巧,我大姐是最巧的。比如,冬天的时候,冷啊,家家往窗户上钉塑料布,防寒挡风。别人家订的,不整齐,风一吹,还呼呼地响。俺家人订的都比别人家的好!板板正正地,整整齐齐地,风吹了,塑料布还没有响声。

“我大姐家是她自己订的。前边窗户那儿不是有排烟机嘛,凸出来了,特别不好订,因为你得想办法把那块儿留出来。我大姐订完后,大姐夫回家,看着订好的塑料布,吃惊地问:‘谁订的?!这是谁订的?!’大姐说:‘我订的。’‘啊?你钉的吗?是你的钉吗?’他又仔细看了一遍,朝我大姐伸出大拇指说:‘高!真高!’”

林生在跟我讲这些的时候,手里一直拿个彩色的东西摆弄着,我问他:“你拿的是什么呀?”

“鞭子。”

“你拿那个干啥呀?”

“健身哪!”

“鞭子也能健身?”

“能啊!现在国内有不少玩的呢!网上还有卖做鞭子的材料,各种各样的。还有甩鞭子的教程呢!”

“我还头一次听说。”

“我小时候也玩鞭子,你知道吗?”

“……不记得了。”

“小时候的鞭子,是我爷爷给编的,就是赶马车的那种鞭子。鞭杆儿约五十公分长,鞭子是用麻绳编的,不到一米长。我现在玩的不一样了,有把手,牛筋的,连接的地方是转轴的,铁鞭子,一米四五。”

“升级了!”

林生笑:“嗯,这是玩鞭子高手推荐的,我给你看看……”他拿出了整个鞭子,“前边粗,后边细,从头到尾,变化十一节,一共一百九十块钱,这是我自己编的绳。我先找的刘志,他会编。因为他有事,就简单地告诉了我几句怎么编。我回家自己琢磨,编出来了。你看,怎么样?”

“像买的,非常匀称,颜色配得也好看。”

“刘志都不相信我能编出来。他说,他教别人编,手把手地教,怎么教,也教不会。我不但自己会编了,我还给别人编。我在手工这方面,老强了!我还会编中国结呢!编的可好了!将来你回来,我给你编一个。”

“你小的时候,还玩过什么呀?”

“推轱辘圈儿。我爸在工厂里找到钢筋,焊个圆圈,再做个把儿,那么推着玩儿。还有冬天滑爬犁、扇piaji(东北方言,像纸牌一样的)。我还会修伞,你知道吗?”

“不知道。”

“有一次,我儿子的伞坏了,曾一旋就问我,看看能不能给修上。咱以前也没做过伞哪!我琢磨了一个下午,修好了。就是里面的铁圈生锈了,烂了!我告诉儿子,以后用完了,先凉干,再挂起来,免得生锈。我儿子也挺喜欢那把伞的,到现在还用着。”

“你们家现在还有沙果树吗?”

“搬过来以后,又种了沙果,也有一二三小苹果、李子等,不少水果呢。后来家里盖房子,就都弄没了。”

爷爷、林生的爸爸、林生,他们三个人,我通过这些事,总结出了一个共同的特点:虽然是爷爷的历史问题,使他们在工作上、事业上受到了限制,得不到发展(林生还好些,除了在爱情上之外,在工作上倒没有受多少影响),但是,他们努力去照顾他们所爱的人,去帮助他们所爱的人,他们是用心生活的人。

他们都很出色,只是没有遇到适合的土壤。

 

(未完待续)
作者:大森林,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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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康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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