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有了另一个同学潘迎迎的消息,她在上海从事财务行业,据说年薪六十万。由于她跟同学们联系的少,所以大家对她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在上海的外企里,做这类工作,有可能拿到这些收入。这个数字,我们望尘莫及了!她的父母及别的家人有在白河的,她的母亲去世时,她回去了。她没有告诉小学的同学,走之前,只是跟高中的几个同学小聚了一下。
她和林生一样,既是我的小学同学,也是我的高中同学。在高中,她的学习成绩突然变得非常好,也是班干部,我忘记是什么了,学习委员、副班长或班长什么的。她是各科成绩全面发展,特别是理科,更是出类拔萃。后来,她应该是考上什么学校了,我也不记得了。这次,同学们也把她找到了,加到了群里。她的丈夫是浙江那边的人,据她说,待她很好。
我们同学之间淳朴的感情和很好的相处方式也感动了迎迎,她说,等过两年退休了,她会回白河跟大家聚聚的。
林生说,他也找到赵一洁了!
赵一洁后来考上了医科大学,去了沈阳市,并定居在那里。
林生:“她的事业干得非常好,现在在医院当教授。”
另一个很惊讶的消息是:她终身未婚!
我们都不知道原因,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理由。
赵一洁没有加入同学群,她说工作忙。
白露的公公和婆婆是二战期间日本遗孤的后代,中国开放以后,他们又找回去了。现在,两位老人及其子女、子孙,整个一大家子人都去了日本。
叶巧去了杭州做生意。颜雨纯说,叶巧是女强人,他们家人都很能干。
金锐是朝鲜族,他考上了某邮电大学。毕业后,分到了邮电系统。后因工作出色,调到了延吉。他把他的父母及弟弟等家人也带到了延吉。再后来,又赶上了一个有留学日本的机会,他被选上。回国后,成为某著名电子企业的华南地区总代理。现在在美国,半年以后回国。
金锐也是林生最好的朋友之一,他曾对林生说,他们朝鲜族人到了延吉工作、生活,就被看做是最好的了,是最大的梦想了。出国留学后,他发现世界还不只是延吉那块儿,还有更大的地方,更广阔的舞台。后来,他去了广州,他把家人也带到广州。他很爱他的家人,他去哪里,就把家人都带到哪里。
我们高中的另一个同学韩日虎也是朝鲜族,他已经去了韩国,他的儿子在高中时,曾经跟我的儿子在一个班级里。我记得我们高中还没毕业,韩日虎的爸爸去世了,他接的班,在粮站上班。在当时,那是个非常好并且令人瞩目的工作,因为粮油要凭票供应,还要排很长很长的队。有时你排了一上午的队,到你这儿了,粮没了,那是很令人沮丧的事情,我就经历过若干次。我去那里,如果有幸遇到了他,他会格外地关照我一下。我要了两舀子油,他会再多倒一点,并嘱咐我,接完油后,别马上把油桶拿走,多等一会儿,因为还可以滴出一些,油走得慢,不像水。我在买米时,他也会多给加一点。他的工作很令人眼红,因为大多数家庭缺粮、缺米的时候,他们不缺,他们也不用排队,额外还有点小特权,即使是普通工人。
颜雨纯一家人去了深圳,买了大房子,定居在那儿,全家人的户口也都迁过去了。
王鹤去了有“塞外江南”之称的新疆阿克苏市,与他的几个兄弟们在那里做些生意,据说很赚钱。
林生说,王鹤跟第一个妻子只有短暂的婚姻,她很漂亮,家里很富有,她对王鹤也特别好。后来,他们离婚了,没有孩子。我见过那个女孩,因为当年我父母想做一套家具,就找到了她的爸爸,他是个很出名的木匠。她偶尔来过我家几次,朝她的爸爸要零花钱。她的有些地方跟我长得很像很像,肤色比我好。性格和我不一样,她是外向型的,非常开朗。我也听人说过,王鹤爱她,曾经很疯狂。听林生说,她更爱王鹤,为王鹤付出也更多。他们两人离婚后,王鹤去了新疆。他找了一个从河南过去的女孩,两人结婚了。王鹤说,因为女方的原因,没有孩子,但他们的感情很好,已经共同生活了十六年。
曲锦环在上海开了饭店。
耿桂莲去了北京,在那里开了一个木材加工厂。有人传,说她的资产已经达到一个亿。这可能是一个量化了的数字,谁也没去数数人家的钱,就是说她很富有的意思。
对于万海棠,我想选择原谅。我曾经在内心对她产生过很深的怨恨,但是,我发现,我并没有因为我的抱怨而使我真正快乐起来,相反,我的怨恨越多,我的痛苦也越深。那时我们都还小,谁没有犯过错误呢?谁知道那个错误对未来会有多大的影响呢?我不想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纠结自己,如果我想放自己一马,我得先学着放别人一马。宽容别人,也是在给自己松绑。我相信,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天使,万海棠也有。我想守住善良的本性,我想守住那份纯净的天空。
我想起我们班另一个人,谭盛。林生说,他已经定居在长春。
“林生,记得谭盛砸玻璃吗?”
“哎呀……这都多少年了!你咋想起来问这个呢?”
“因为当时那是非常大的冒险行动,而且他是精心策划的。”
“他就是想警告吴西康,注意他对学生的歧视行为。谭盛跟我说过,他非常后悔做了那件事。因为他的行为,给老师也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其实,不一定非得用那种方式来解决。那个时候,就是玩儿,冲动,没想太多。现在老师八十多岁了,不管是他活着,还是将来死了,也不能伤害他呀!另一个是,如果案子真的破了,谭盛可能就得被抓起来,也可能蹲监狱,那他一生就毁了,那就完全是另外的人生了!他做的时候,没有想这些后果。”
我和他们都曾在一个班里呆过,我们都是同学,几十年后,差别却非常大!生活条件、工作环境,以及结识的人群,也不一样了。打个比方,我们的同学,像围绕在地球上的一条经线,顺着这条经线切开,可以看到地球的各个层次的横断面。我们的成长和变化,也是一个社会、一个时代的缩影。
(未完待续)
作者:大森林,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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