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系列文章记录了作者在2009年来到比利时后,与西人丈夫威廉共同生活的故事,其中既有在丈夫经营餐厅里之所见所闻,也有与丈夫亲友之间的相处趣事,同时也记述了她对这个国度由完全陌生到慢慢融入的人生经历。
2009年2月24日 星期二
威廉带我去了海滩。刚到那里,我就冻得浑身打颤。虽然穿了较厚的羽绒服,但腿已经冻得很痛了。他看我是真的冷了,帮我拉上羽绒服的拉链。我们在海滩边走了走,看到很多专门到此来玩的人。
他又带我到附近转了转,他指着一些著名的商铺说:“那里的东西贵得惊人,现在有的已经关闭了,”又笑着说:“有些女人就喜欢买贵的衣服,穿着它们出来,向别人显示钱呢……”
下午,威廉带我去了他的大儿子托马斯的家,托马斯的妻子伊莎和他们的只有五个月大的儿子蒂姆都在。伊莎比我在照片上见的好看,她说法语,并只会说很少的荷兰语和英语。我和她说英语时,她不懂,威廉便来翻译。托马斯的话不多,只简单地问了我一些事情。他向我说了一句英语,我没懂,威廉也没有给我作解释。
我们出来后,从威廉的表情上看,他生我的气了,因为我的英语连正常的基本会话水平也难达到。
我们又去了他的另外一个儿子约翰的家。约翰的妻子卡琳已经怀孕了,今年五月份生产。他们现在有一个女儿叫玛丽亚,两岁半了。约翰和卡琳很热情,他们在想尽办法用我能听懂的英语与我交谈,非常有耐心,我也更积极地与他们交流。我说我的英语不好,他们鼓励我说:“不,你说得很好了!”我提起更多的、我更容易交谈的话题,威廉坐在那里,甚至有点欣赏地看着我讲着我那破碎不堪的英语。他不再埋怨了,很高兴我能与他的家人更好地交流。
约翰和卡琳让玛丽亚过来吻我。玛丽亚很认生,但她不反对父母让她做的。她很胆小地走近我,把她的脸递到了我的嘴前,我吻了她,她便一下子跑到父母那儿,自己先拍起手来说了一句话,好像是在鼓励自己的行为。他们都跟着拍起手来,也重复了她说的那句外语。看来,鼓励是他们家的一种常态。
卡琳问我平常喜欢吃肉吗?
没等我回答,约翰就说:“他们吃狗肉!”
我知道西方人非常反对吃狗肉,我向他们说:“我喜欢吃蔬菜,不太喜欢吃肉。”
威廉也向他们证明了这一点。
卡琳也说,她也不喜欢吃肉,吃果蔬更多,她只吃很少量的鸡肉。
我向约翰解释说,在中国,有很多的地方风俗习惯不一样。在中国的南方,只有很少的地方、很少的人吃狗肉,绝大多数的人是不吃的,而且也不吃猫肉。比如,我看到了一条中国的新闻,在南方某地,有一个一百多人的组织,是专门反对吃猫肉的。这条新闻,也许西方人没有看到,但确实是有的。
我的丈夫几次附合,证明我所说的是真实的。
约翰也许从未听说过我说的这些中国的事情,他略一沉思,也很赞同我所说的。
我丈夫威廉掀开了卡琳的肚子上的外衣,只隔着一层衣服,很快乐地抚摸着卡琳的肚子。卡琳的表情是没有任何拒绝和反对,她也同样享受着这一切。
当我们出来时,我想起来丈夫的话:如果我不理解他们的事情,可以直接问他。任何问题都可以问,他都可以回答我。
于是,我向他讲了我看到和想到的,我说,他对卡琳那种行为,在中国是根本不可以的。她像是受了侮辱一样,他说:“这有什么不可理解的!我是西方人,我们可以做。卡琳怀的是我们的后代,我在抚摸着我们的后代,这有什么!”
是的,这并没有什么,这是西方人的表达方式。我想起了一句话,“未来世界的冲突,是文明的冲突”,忘记是哪个名人说的了。
从他们家出来,威廉带我去了一个酒店。事先他带了洗浴用品,我以为只是洗个澡,他在那里却开了个房间,付的是欧元,如果换成中国的钱,差不多一千多块吧,我还是老想把外国的钱换成中国的钱来计算。
威廉说:“这是五星级酒店。”
但房间里却冷得不行,我问:“为什么没有暖气?”
“有,只是没开。”
“为什么没开?”
“没人住,为什么要开?”他边开暖气,边说。
“这是……要自己开吗?”
“对,”他很坦然地面对着一切。
他说,我们去用餐,并让我把外套脱了,放在房间里,我又在打颤。
我战战兢兢地跟他去了餐厅。到了那里,只有我一个是黄种人,几乎每一个就餐的白人都在看我,我很不自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挺了挺腰,笔杆般地站着。冷,也不能表现出冷来。
这里的黄种人很少,从机场出来到现在,我没看到一个黄种人,更不用说中国人了。
这顿晚饭,威廉付了费,又花掉了几百块钱(换算成人民币)。
回房间后,屋子里有点暖了。威廉说,我们洗完了澡,就回家。
我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洗?”
他说:“我的中国妻子需要一个大的浴缸。”
洗完了澡,他又决定不回家了,在这里住一晚上。
我问他:“这样是不是不好?我刚到这里,就跟你在酒店里住,妈妈会这么想?”
“没有关系,妈妈不会那么想的。”
“要不要给妈妈打个电话说一下?”
“不用。”
老外的生活,出乎我的想象。
由于比利时比中国晚6个小时,所以这一天,我一共过了30个小时。
(未完待续)
作者:阿南
责任编辑: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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