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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商研讨会关注中国现状 北京驻德大使尴尬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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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64三十周年之际,德国徕卡相机推出纪念广告:镜头里反映出1989年六四事件期间在北京王府井路段上只身阻拦军队坦克车队的年轻人 (YouTube视频“Leica - The Hunt”截图)

德国商会日前在奥格斯堡举行的一场研讨会出现尴尬一幕,一名曾长年派驻中国的德国记者在会上对中国的政治现状表示担忧,研讨会还未结束,与会的中共驻德大使以及使馆工作人员就集体离席退场。会后,商会高层指责该记者没有按照事先约定避开政治话题,而后者则强调,谈中国避开政治的做法是荒谬的。

据德国之声的报导,上周四(25日)晚间,德国商会施瓦本分会(IHK Schwaben) 在南部城市奥格斯堡举行一场主题为“数字化遇到全球化 – 世界强国中国?!”的研讨会,邀请了华为德国分公司技术主管哈斯(Walter Haas)、德国软件厂商XITASO总裁胡根贝格(Ulrich Huggenberger)以及曾经长年派驻北京的《南德意志报》资深记者马凯(Kai Strittmatter),以及中共驻德大使吴恳等。

会上,马凯结合了自己多年的驻华经历,对中国的政治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认为中国的言论自由被强烈限制,对民众的监控愈加严厉。他担忧中国的政治会倒退回毛时代,只不过统治手段变得高科技化、数字化。马凯在会议上同时呼吁欧洲“走出一条民主化的数字化道路”,关注中国的政治现状。

报道说,这场研讨会同时也是德国商会施瓦本分会举行的夏季年会。在马凯等人上台前,吴恳大使本人在活动上发表了演讲,主题也同样围绕全球自由贸易、数字化进程,并且对西方国家的一些做法进行了抨击。吴恳曾在演讲中说明自己由于行程的安排必须在20点左右离开,但在马凯发言之后,研讨会还没有结束之前,吴恳和约十名使馆工作人员就提前一起离场了,实际退场时间确是在19点30分左右。

至于为什么提前离开,德国之声试图联系中共驻德大使馆,但未得到对方的回应,因此还不清楚这是否是出于对马凯发言的抗议。

德国商会主席科普顿(Andreas Kopton) 会后接受《奥格斯堡汇报》采访时表示,嘉宾发表政治言论“违背了事先约定”,不过据活动现场人士透露,马凯当天的发言紧扣研讨会有关的“数字化、全球化、中国崛起”的主题,并结合了自己多年的驻华经历,只是从批判的角度谈论了这些话题。

“要是有这样的条件,难道我还会接受邀请?”马凯在接受《奥格斯堡彙报》采访时反驳称,“谈论中国而避开政治?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在中国,政治首脑可以左右经济”。

马凯,1965年出生于德国南部的阿尔高(Allgäu),曾在慕尼黑、西安和台北学习汉语,于1997年成为德《南德意志报》(Sueddeutsche)驻北京的记者,后受聘为瑞士报纸《每日导报》(Tages-Anzeiger)驻中国的记者。在转到土耳其工作7年之后(2005-2012),他于2012年再次回到北京,并在那里生活工作到2018年10月。现为驻北欧记者。

在离开中国后,马凯在德国出版了一本关于中国的社科书,题为《Die Neuerfindung der Diktatur》(《重新发明专制》)。

在《重新发明专制》一书中,马凯揭露了中共的常用恐吓战略:先是逮捕,然后是威胁或是酷刑他们,最后是逼迫他们在国家电视台上宣读有利于中共的陈述,为自己的“错误行为”而道歉的事实真相。马凯在接受“瑞士亚洲协会”的采访时称,这种在电视上公开审讯,让许多中国人想到了“文化大革命”时期的“批评”和“自我批评”。

马凯还谈到了中共为实现21世纪的独裁,所仰仗的人工智能摄像监控网络“天网”工程。他表示,这种人工智能可以达到一种永久性的监控效果,无论监控设备是否一直在工作。人们将这种控制内化,并植入自己的大脑,这是一种心理效应:人们感觉政府就在那一直看着他。所以,即使没有眼睛注视他们,也会觉得一直在监控之下。每个人都成了自己的卫兵。这个概念来自于18世纪英国哲学家杰里米·边沁(Jeremy Bentham)设计的 圆形监狱(英语:Panopticon,又称环形监狱、全景监狱)模式,这位哲学家试图建立一个完美的监狱。

谈到中国,马凯表示自己离开中国后,最想念的就是中国的食物:油泼面。当他在西安读书时,就爱上了这道美食。此外,他称在中国工作生活期间,还遇到了许多伟大而勇敢的中国人,对这些人表示无限的敬佩,因为在中国那样一个环境下,要成为一个卓越的人需要更多的精力、挣扎、奉献和勇气。马凯同时希望他们可以生活在能让他们更有尊严的环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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