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山人”是一个人的称号,此人本是大明皇室宗亲,朱元璋第十七子宁献王朱权的九世孙。大明灭亡后,他身为皇室后裔,将一腔悲愤化为水墨,尽情挥泼,画出世间百态,以“白眼”冷观世事。其画意境空旷,于简朴中透着雄健的气息。
八大山人,姓朱,名?(音劝),有传说他叫朱耷。据青云谱道院传说,八大山人天生一双大耳朵,其父朱某为他取乳名“耷子”。他的一生有多个号,其中之一号“人屋”。所谓人屋,即广厦万间的意思。但是他的真名究竟是什么,至今在学界依然存在争议。
八大山人秉性孤介,但又聪颖绝伦。八岁时即能诵诗,善于书法与篆刻,尤其精于绘画。
朱耷塑像(Kinan168/Wikimedia Commons)
秉承父志 哑口不言
尽管山人秉性孤介,为人却很诙谐,喜欢议论。他很健谈,能够娓娓道来,不知疲倦。因其言论精彩,常常令左右宾客倾倒。山人父亲也善于书画。因其卓越的绘画技艺,名声大噪江右。
山人的父亲口哑,不能说话。顺治元年(1644年)大明国亡后,山人父亲也随之病亡。山人自此闭口不再讲话。对于左右之人,他以眼睛为语;同意就点头,否则就摇头。对宾客寒暄以手,听他人谈古今之事,心领神会之处,就哑然一笑。
陡患癫狂 心境谁知
如此过了十多年,山人出家为僧,自号“雪个”。不久罹患疾病,表现颠狂。他会趴在地上呜咽痛哭,继而又仰天大笑;笑罢,忽然又踊跃腾跳,接着嚎啕痛哭。有时,他会拍着肚皮放声高歌,有时又站在闹市疯癫跳舞。一日之间,颠态百出。街上的市民都嫌他太吵闹,就用酒把他灌醉,这样才能制止他的癫狂。
一年多以后,他的颠症还没有痊愈。这时,他改号 “个山”。不久,又自己摸着头顶说:“我是僧人,为何不起个和尚的名字呢?”遂即又更号为“个山驴”。
醉酒泼墨 技艺惊人
妻子去世后,改号八大山人。山人没有太多其他喜好,喜欢喝酒,泼墨作画。那些喜爱他笔墨书画的人,多投其所好,以酒招待他。事先在他的座位旁,准备好数升墨汁,若干纸张。当他醉酒之后看见纸墨,会欣然泼墨,或者用扫帚洒墨,或者用冠帽涂抹,或将纸张弄得到处都是墨水,脏得不堪入目。
然后,他挥笔将墨迹渲染,或成山林,或成丘壑、花鸟、竹石,幡然呈现另一种景观,妙不可言。他也能洋洋洒洒地,奋笔疾书,几十幅书法挥笔立就。
画意有神 栩栩如生
他曾经画过一枝菡萏(荷花的别名),半开在水池中,枝上依附着几个零散的败叶,这枝菡萏横斜在水面上,却是充满勃然生机。将这幅画张挂在厅堂中,犹如清风徐徐吹过,香气散满屋室。
他也曾画过一条龙,展开画轴,但见苍龙在画间蜿蜒升降,犹如飞舞一般。时人曾开玩笑说,假如让古代的叶公看见了,一定会吓得大叫而惊走。(成语“叶公好龙”出自汉代刘向的《新序‧杂事》。“叶公好龙”常用来比喻人说一套,做一套,口是心非。)
当他清醒时,谁想求他索要一张画、一个字,都得不到。即便将百锭黄金放在他的眼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细看他的画,无论哪一种题材,呈现出浑然一体的气象,空旷的意境中又透着雄浑简朴的气息。他画的虫鱼鸟兽,眼睛翻白,似有不屑一顾。或许,这是他的心眼静观世间的另一种表现吧。
八大山人的举止看似癫狂,但是他的书法绘画却透着雄壮的豪气。时人欣赏他的诗画,能够从中领略到唐宋之人的气魄。
(事据《虞初新志》卷11)@*
文/杜若
转自: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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